从西安往西,连霍高速公路170余公里的区间段,将 “丝路寻踪·源点南充” 重走丝绸之路采访组,带至西行“咽喉之地”宝鸡城。
8月13日上午,宝鸡青铜器博物馆文保部主任王竑介绍,宝鸡法门寺地宫出土的“武后绣裙”,是丝绸之路发掘出来的罕见丝织品文物。它与无数史籍记载相互佐证,为古丝绸之路的盛况重现,起到重要支撑作用。
“那时,南充部分丝绸从宝鸡送往西域。当时蜀地的茶叶和丝绸是稀缺品,是西域各族权贵追逐的奢侈品。”宝鸡市有关专家表示,与丝绸、茶叶等内地物资外流相比,青铜原料从西域输入内地,与内地的青铜工艺结合,共同创造了古丝绸之路璀璨的“青铜文化”。
A 法门寺地宫 珍稀丝绸织物见证丝路辉煌
宝鸡地处陕西省西南角,由秦岭和高台地形包围,向东打开一个缺口,形成一个“C”字半包围地形。“C”字腹地的平坝地带,被外界称为“关中平原”,而宝鸡城就位于平原最富庶的渭河之畔。
宝鸡城是一座充满活力的城市。早晨,沿着渭河延伸的渭河公园,伴随着徐徐凉风,无数市民徜徉其中,他们或活跃在各种球场,或在空坝上自由锻炼。太阳升起来,街头一片繁忙,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。
“渭河沿岸就是生态画廊,从宝鸡峡开始,到扶风、绛帐,长约100公里的景观带内,形成‘百鸟戏滩’、‘千亩荷塘’、‘万顷芦荡’等八大景观。”面对记者,在公园散步的市民十分热情,在他们心中,美丽的渭河景观带与丝绸之路“明珠”宝鸡城可谓相得益彰。
“宝鸡是一座工业基础雄厚的生态园林城市。”宝鸡日报记者介绍,装备制造是这里的工业名片。全国高铁建设所使用的铁轨,有80%以上都是这里制造的。宝鸡矿产资源丰富,中国最大的钛材稀有金属加工基地、世界最大的陆上石油钻机研发制造基地、国家级机器人关键零部件生产基地,都在这里。目前,宝鸡对外最响亮的城市名片是“中国钛谷、丝路车城”。
身份多变的宝鸡城,给采访组带来更多的期待。从宝鸡城往东,仅一个多小时车程就可抵达的法门寺,很快把采访组的视角从现实“牵引”到历史。法门寺曾因损毁复建,从其地下宫室里发掘出2000多件大唐国宝。这批宝物中,最受瞩目的当属唐王朝赏赐给寺院的丝绸品,其中最著名的是武则天的“武后绣裙”。
文物不仅做工精良考究,它的存在本身就显示出一种不平凡。在丝绸之路出土的文物很多,但是能够保存下来的丝绸品却很罕见。有关专家介绍,丝绸品是有机物品,在空气中暴露过久,容易腐蚀。宝鸡过去出土过很多文物,也发现过一些丝绸残片,但因为当时技术不足,一些残片暴露在空气中很快氧化损毁,根本来不及保存。
宝鸡古城老子研究会会长易渲承介绍,宝鸡历史上不以丝绸见长,经考证,法门寺出土的唐代丝绸织品绝大多数来自南充。在唐代,南充丝绸代表当时的最高水平,其中的精品就被列为“贡品”。
B 青铜铭文 记载丝绸之路灿烂的“贸易史”
易渲承介绍,南充是南方丝绸之路的起点,号称“丝绸源点”,这在学界被公认。在大唐时期称雄全国的南充丝绸,不仅通过南方丝绸之路输出,还经米仓道往北,经汉中抵达长安,然后从长安东输日本,西输西域,这也有据可考。
长安(即西安)往西,过去有两条商贸之路。据史载,长安至甘肃张掖间分为南北两道,南道途经宝鸡,包括过中渭桥,经临皋驿、咸阳陶化驿、兴平县槐里驿、武功县驿、美阳驿、岐山县石猪驿,再经横水至凤翔府治所雍县,由雍县经千阳县至陇州,而后由陇坂道西越陇关至秦安,又沿渭水西行至临夏,最后到达张掖。这条商贸之道是最主要的丝绸之道。
从宝鸡青铜器博物馆的研究可见,宝鸡有很多有色金属矿,但是并不出产铜,这些铜显然是从外地输入。在交通极不发达的古代,铜的原材料输入宝鸡,其线路与丝绸外输的线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。
王竑介绍,宝鸡境内出土的青铜器不少,仅他所在的文保馆收藏就有5万件,日常展出也达到1500件。青铜器最早出现于新石器时代,那时候青铜器主要以工具为主。这个特点与欧洲出土的青铜器功用一致。青铜器到了西周,开始用于铭文记事,这才出现了“青铜文化”。宝鸡出土的一些青铜,比如葡萄花纹等,明显带有西域特色,这些青铜无疑来自西域;有些青铜器虽然为当地所制,但是原材料也来自西域。在一些出土文物中,出现了原材料的青铜铜胚。
周朝有个叫逨的宝鸡人,他家数代在周朝为官,他每年在青铜器上刻字,记述一年之中的大事。这些铭文成为研究青铜器历名的关键。在周朝,在青铜上刻字记事,成为权贵们的时尚。一些出土青铜器,还提到了从西域输入的器物和艺术品。宝鸡出土的古砖,有“胡人牵驼”造型,还有高鼻梁、深眼窝的西域人物木雕“棒雕人头”,这些物品都说明,在古时丝绸之路出现之前,关中地区就与西域各族之间开展贸易和交流,这或许就是丝绸之路的雏形。
C 丝路撷英 南充人在宝鸡打造乡友传奇
南充丝绸的印迹遍布丝绸之路,南充籍乡友也在丝绸之路上放飞创业梦想。刚刚成立的宝鸡丝绸之路商会旗下的各位企业家,就是丝绸之路上闪烁的星星。
30岁的文国超是乡友中少见的大学生,视野广阔也看得更远。他把从父辈手中接过的米粉店,经过创新发展,如今已经成为宝鸡市最大的米粉料包生产商。每年700多个单品,7000万元的产值,让他在行业鹤立鸡群。
“20年前,我父亲还在宝鸡街头摆小吃摊,平时一张钢丝床,白天是摊位,晚上当床铺。”文国超说,后来他决定做小吃摊的上游产品商,开始尝试研制各种川味小吃料包。这些料包为他的生意开辟了新的生机,“我们是丝路上的一颗小石子,我们站稳了脚跟,就会为丝路繁荣增光添彩。”
如今,文国超把收入的30%投入科研,把自己的料包越做越精细,产业链越做越大。“这里的奉椒、秦椒都有其独到的特色,它们为我的企业发展奠定了基础。”文国超说,他目前正在投建一个总投资3亿元的生产加工厂,力争未来实现年产值3至5亿元。
42岁的刘桐熙是高坪人,数年前,他和妻子来到宝鸡创业。他们从街边面皮摊开始,把南充米粉带到宝鸡,让北方口味的宝鸡人尝到鲜美的南充米粉。后来,南充米粉在宝鸡落地生根,刘桐熙则退出米粉店经营,开始生产加工鲜米粉,然后向各餐饮店供货。“我们现在每年有三四百万元产值,生意都是我自己打理。”刘桐熙说,妻子也在宝鸡发展得很好,现在是当地一家保险公司的高级总监,带领着一个500余人的团队。
曾经当过教师的吕海军是一名“70后”。他在宝鸡打拼多年,如今小有成就。目前,他在乡友帮助下,筹建了南充商会,被推选为商会秘书长。“我们商会以法律、税务、金融、保险服务为杠杆,力争团结南充籍商家和企业家,团结一心,互通有无,以商会为平台,相互合作,做大市场蛋糕。”吕海军说,商会将打造一个公共服务平台,一头联系同乡商家,一头联系顾客,坚持信誉和质量,把商会办成当地最大的同乡会组织。
为了增强商会的凝聚力、塑造公共形象,宝鸡南充商会以南充区号0817作为同乡代号,确定每年8月17日开展一次大型公益活动。他们奔赴宝鸡境内的嘉陵江源头,宣传环境保护,净化源头环境,取得较好的社会效果。(记者 刘海 李波 张松 周汉兵发自宝鸡)